錦年錯,時光不復(f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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尚記得當(dāng)年烽火,戰(zhàn)火連天,血骨尸山,處處彌漫著糜爛的氣息。
我自亂石口中爬出,滿身傷口處淌下的血水染紅了身上的白衫。布滿血絲的眼尋覓著一人的身影。是的,我沒找到。
扶蘇……你在哪兒……
當(dāng)年,我雙十年華。
十二歲那年,我第一次遇到他,他是始皇長子,名扶蘇。
墨發(fā)垂腰,白裘加身,狹長的眸中溫和映著銳利。他若稱皇,定是一代千古明君。當(dāng)時,我這樣想。
我?guī)籽詭渍Z使祖父重返朝堂,其實始皇也有饒過祖父的意思。有我前來,不過順?biāo)浦邸?/p>
許是稚齡之年,我不覺得始皇有什么可怕,本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膽量與始皇對峙。以為會惹他大怒,結(jié)果卻是得到了他的賞識,許是我意料之中,許是意料之外。
從趙國回來后,立功,始皇龍顏大悅,大賞。我俯首謝恩,成為了朝堂上最年輕的朝臣。官居上卿。
沒有別的,只是可以經(jīng)??吹剿耍鎏K.
他的臉色不是瑩潤的白,帶著絲病態(tài);他側(cè)臥在軟榻上的姿勢很美;他常在書房的燈下擺弄毛筆,修長的十指在筆身上摩擦,留下淺溫。
其實我不是那驚才艷艷的神童,他才是。
我成為了他的伴讀,走入他的世界。
他喜歡看各種各樣的書,架上的書種樣齊全。夫子的話他一向尊若圣旨,功課從未落下。他反對焚書坑儒的政策,反對苛政。他常常在讀書間抬首望來,笑罵:“畢之!窗外的花都要被你看落了!”
是的,我又走神了。
我們不像是君臣,多時,我們是朋友。
月掛正中時,他在庭內(nèi)擺上一桌韭菜,盈盈的玉杯中酒香四溢,但勾起我饞蟲的不是酒,而是那盤精致的玉花糕。
我雖不喜甜,卻獨愛他的糕。
“畢之,這天下……我真的倦了……”那晚,對著月色,他醉了。
蒼白的臉上染上了暈紅,雙眸已然朦朧,酒汁自他的嘴角溢出,在衣襟上綻放點點暗暈。
他是累了么……他累了。
次日,他收拾了行囊,離開了,走前,僅短短五字:“甘羅,我走了。”
他被發(fā)配邊疆,監(jiān)軍。
等他歸來之時,便是登基繼位之刻了吧!我頜首,心里念道。
未料到的是,這一行,便使永別。
始皇二子,名胡亥。
他聯(lián)合趙高,在始皇駕崩時偽造詔書,登上皇位,傳播謠言,將扶蘇逼死在宮外。
扶蘇……死了……
我甘家……被滿門抄斬……
我永遠忘不了,祖父和父親那希冀的目光。
“畢之!你走!快走!”走……快走……
我要去找他,扶蘇足智多謀,性格堅韌,怎么會自殺?!那是假的,假的!扶蘇不會死,他怎么會死?!
但是……他終究是走了啊……
狼狽的趕到他的軍營,滿目唯有瘡痍,蕭條陌陌,軍帳破了,軍旗倒了……那扶蘇棲身的營帳已是破敗不堪。
我找到一封他的留信。畢之啊……他是我的弟弟……
短短幾字,道出千萬心事。這時,我才終于明白,那晚,扶蘇為何自月下酩酊大醉。扶蘇他,早已洞悉一切。甚至,當(dāng)年他走時,便已料到今日結(jié)局。
戰(zhàn)亂來臨,胡亥稱帝,宦臣當(dāng)?shù)?,禍亂了天下,民間百姓苦不堪言,鄰國虎視眈眈……
這些年……我只是混混僵僵的過著……
前些日子,有一伙農(nóng)民在大澤鄉(xiāng)起義了,對外宣稱是扶蘇的軍……也不知能否反了這天下,推了這腐朽的王朝……
抬頭望了望頭頂?shù)奶炜?,有些昏暗?hellip;…耳邊似是有聲音響起:“畢之!窗外的花都要被你看落了!”
我又走神了么……我又走神了……
天下大亂,昏君當(dāng)?shù)?。我已無力阻止……(全文完)
高一:白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