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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曾問他：“為什么，為什么啊，你原本可以讓他們消失，可以讓那些恨你的人閉嘴的??！為什么要救他們啊？”

他微笑著：“啊，原來他們，恨我啊。”

圣人一直在裝傻。

——題記

他是傻子，人們一直這么認(rèn)為。他不愛說話，只會傻笑。每當(dāng)他開口，周圍的人就會發(fā)笑。

“好了，這道題。”老師頓了頓，嘲笑似的指了指他，“ＹＡＸ，你來回答。”叫他不是因為他能把題目回答得多好，而是用來調(diào)劑沉悶的課堂。此時，所有因昏睡而低著頭的學(xué)生全部抬起頭，準(zhǔn)備看他的笑話。

這是一道選擇題，對于這個年級的學(xué)生是不需要多想的，答案是Ｃ?？伤拖袷桥c老師作對一樣，看著題目，說不出一個所以然。

“知道你說不出。”老師微笑著，此時的笑看起來是多么骯臟，“幫你去掉兩個錯誤答案。”說著把Ｂ和Ｄ化劃掉。

“很好。你又去掉一個錯誤答案，答案就是Ｃ。”全班哄堂大笑。

這樣的場景同學(xué)們已經(jīng)司空見慣。幸運女神似乎從來沒有眷顧他一樣，不知是故意，還是巧合。

這件事只有他知道。

那天全班出去郊游，是北方的一個山區(qū)。老師讓同學(xué)們自由活動，一些學(xué)生便開始往山的深處探去。

“別去。”他說。沒有人理他。天開始下雨，雨聲似乎在訴說一個悲傷的故事，凄厲而溫婉。他打了一個寒顫，向他們跑去。

數(shù)個小時后，雨越下越大，與山上的泥土混合，糾纏，形成泥水。

泥石流。這是他的第一個反應(yīng)?？禳c回去啊！他在心里叫著，但不敢出聲。他爬上山頂，俯視他們。那群學(xué)生因為暴雨的關(guān)系開始往回走，這讓他松了一口氣。不過問題很快就來了。

他們似乎忘了回去的路，在分岔口出爭吵起來。

他在山頂，他們在山腰。

他看見了路，他們看不見。

右邊，右邊那條路就能回到山腳。他把手放到兩腮上，呈喇叭狀，深吸一口氣，準(zhǔn)備大喊。

瞬息之間，一個響雷打了下來，他猛然驚醒。

“他太蠢了，以后不要聽他的。”

“是啊是啊，不聽他的。”

這是他不久前偷聽到的對話。

以后不要聽他的。

以后不要聽他的！

以后不要聽他的??！

“左！往左??！”

上海閘北區(qū)上海市風(fēng)華中學(xué)高一:袁翱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