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愛著你_3000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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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才正月初二,年味剛剛冒出了點(diǎn)汁,大院兒門口的鞭炮灰還沒被風(fēng)吹走,老陳就坐不住了。天還沒亮就起床,自己一個人悶著個頭跑去廚房做飯,東忙西忙的做了一大鍋青菜白稀飯——他給自家一大窩人做了頓早餐。做好后他給自己舀了一大勺,又另拿個小碗,放點(diǎn)蘿卜、豇豆咸菜進(jìn)去,用咸菜下稀飯,不等其他人起床一起吃,就一個人美滋美味地就吃了起來,一邊吃還一邊小聲哼著曲子。“大河向東流,?。?!天上的星星參北斗,?。?!吼嘿,吼嘿~~~。”他喜歡唱歌,無論什么時候總喜歡哼上那么一小句,不管別人喜不喜歡他的歌聲,反正他是喜歡的。
就這樣,帶著自己的歌聲,老陳也沒感覺多久就把整碗飯給吃完了,反正不管時間過了多少,他是吃得挺開心的。老陳心滿意足地抹了下嘴巴,摸摸自己的肚子,扭頭去看時鐘,想著等等出去去田里種地的事,他想給田里的地松松土,挖挖地,好等年過了去種上好的莊稼,來個好收獲,多賺點(diǎn)錢,給自己的兒子多賺點(diǎn)錢,讓兒子好買房子娶媳婦。一想到,給自己兒子娶媳婦,老陳就笑盈滿面,因?yàn)樗氡O子,他感覺只有抱到孫子,看到根續(xù)下去了,才覺得這輩子值。想著這些美滿的事,老陳更加高興,可是他剛把頭扭過去,一看時鐘,臉色就變了。
窗子外面的太陽已經(jīng)掛了個半紅臉,陽光早已侵入門檻,蒼芎之上上演著一幕幕為生命而奮斗的場景。此時,墻上時鐘的時針不偏不倚地在這一刻指向七點(diǎn)——天亮了。老陳一看時鐘,心想:哎呀,怎么七點(diǎn)了嘛,明明就是天沒亮就起床的,現(xiàn)在天竟然亮了,唉,算了,得趕緊走,不然等等就不好說了。想完,老陳立即從凳子蹦了下來,挑起桌子上的棉大衣就往身上籠。別的不說,光說這籠棉大衣的速度,就跟打了激素一樣,像年輕的小伙子一樣,猛地飛快。把衣服籠在身上,略略整理下,老陳仰起頭剛邁出步,沒走幾下,老陳就停了下來,雙手比劃了下,似乎明白了什么,便立即轉(zhuǎn)身向身后的廚房走去,進(jìn)去之后,沒過多久就又出來了。這時,他換了副行頭,他一只手拿著個鋤頭,另一只拿著個草帽,背上還背了個小竹筐。儼然一副“出征”的模樣。原來老爺子急忙著出去,忘記拿干活的工具了。
老陳拿齊了工具,大步向門口走去。正當(dāng)他要踏過門檻時,突然從二樓傳來“踏~踏~踏~”慌忙的腳步聲。老陳一聽,心一緊:壞事了,得趕緊跑。心中剛閃完這個念頭,老陳便趕緊向外面跑。說是遲那時快,老陳剛一抬腳,就被一個人給攔了個正著。那人兇巴巴地站在老陳面前,雙手叉腰,喘著大氣,身著件碎花圖案睡衣,頭發(fā)繚亂,垂下腰去。這一看就知道是個婦人,她怒視著老陳,一臉要把你吃了的模樣。她是老陳的妻子,也正是慌忙從二樓下來的那個人。
老陳家有兩層,一上一下,長方形,不過樓梯卻不在屋子里面,而是建在外面的墻壁上的,所以想從一樓去二樓的話,那還得出門呢!一樓的門建在邊上,門旁邊就是墻,而且樓梯也是建在這墻上的,所以只要一從一樓出去,一個回頭便可以上到去二樓,挺方便的。就是因?yàn)檫@樣,從以樓上到二樓方便,那么從二樓下來一樓也同樣方便,老陳在還沒有出去時,聽到二樓傳來腳步聲,憑著他和他妻子生活了幾十年的經(jīng)驗(yàn),便知道這是來找自己,就慌了起來,想要急忙出去,不讓妻子逮到自己,因?yàn)槠拮邮墙^對不會同樣自己去田里干活的,不過實(shí)事上,老陳反應(yīng)慢了,他還沒出去就被逮著了。
老陳的妻子慌忙地從二樓下來,看見自家那口子大過年地拿這著個鋤頭,草帽,還背了個小竹筐,還穿了件棉大衣,一副下田干活的模樣氣都打不過來一處。不過確實(shí)也是怪,明明要去天里干過,穿什么棉大衣呢!隨便穿件擋的過風(fēng)的衣服就好了,何必穿棉大衣這么高級的衣服呢?
平息下自己的情緒,陳妻直視這老陳問道“你穿成這樣子,是要哪里?不會是去田里干活吧!大過年的,不在家好好呆著,跑出去干什么活啊,現(xiàn)在才初二。”其實(shí)陳妻想發(fā)作的,但是看是老陳那一臉想下田種可憐巴巴的模樣,她心軟了,她也不想在自己男人面前擺出母夜叉的形象。但不管她想不想擺母夜叉的形象,她現(xiàn)在始終是擺了。
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自己的面前,問出了這樣一番話語,老陳心中很不是滋味,他知道自己這次想去田里干活是沒什么希望的了,因?yàn)樽约旱呐丝隙ú蛔屪约喝ィ?ldquo;是啊,我想去田里看看,看看有沒有什么所以做的。”雖然知道自己去田里干活的是沒什么指望的,但猶豫了下,老陳還是小心翼翼地吐出了這幾個字。他還是奢望著奇跡的。
大門口,老陳在門檻外,陳妻站在老陳對面,兩人對視著。經(jīng)過剛剛那個一次對話后,兩人便沒再說什么,只是一直互相望著對方,一看我,我看你。誰也沒有先說話。陳妻的表情是很氣憤的,雖然她剛剛平息過,但壓抑不住,又變得兇起來。老陳則是一副很無奈的表情,手緊緊拽著草帽,跟做錯事的小孩一樣。
許久,陳妻打破僵局,她稍微變得溫順了點(diǎn),也不擺著一副吃了你的表情,“老陳,把你的鋤頭,草帽和竹筐放回去。然后跟我上去,今天就不要去田里干活了,好嗎!”說著就雙手抱住老陳,還一下歪東一下歪西的,如同一對熱戀中的情侶。她之所以不讓老陳下田,是有原因的,因?yàn)槔详惸昙o(jì)太大不能下田。
見到妻子這番話語和動作,老陳先是愣了下,轉(zhuǎn)瞬他的表情立即變得猙獰,妻子不讓他下田,他心中十分地不滿。想著就努力地從妻子的懷抱中掙脫,一把推過妻子,不讓她抱著自己。手緊緊地拽著草帽,怒吼著,“為什么,為什么不讓我下田。你是個女人,哪有有女人管男人的,女人就應(yīng)該順從男人,而不是阻止男人,這個道理你為什么不懂?”
這一聲吼音量大得跟飛機(jī)起飛一樣。陳妻被老陳推過后,正沉浸在抱住自家男人的幸福之中的她,還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就緊接著來了道獅吼,著實(shí)讓她蒙了下。
其實(shí)陳妻之所以要去抱著老陳不讓他下田,是她知道這招管效。以往老陳嚷嚷著要去下田做事時,就是這樣子不讓他下田的,緊緊地抱著他,然后過不了幾秒鐘,老陳就會乖下來,把鋤頭、草帽放回廚房,之后就跟個孩子一樣同陳妻回去。但這一次陳妻卻萬分沒想到,老陳會突然發(fā)作,一把推過自己,還大聲地指責(zé)自己,著實(shí)讓她腦袋發(fā)蒙。
陳妻穩(wěn)了穩(wěn)腦袋,看見自家的男人滋著嘴望著自己,一副奢求,可憐巴巴。但是她又能怎么樣呢?她絕對不能讓老陳下田。不是陳妻惡毒不讓老陳下田,而是根本就沒有田給老陳做。陳妻望著老陳那副想去田里,想到死的表情,她真的很想哭,眼淚都在眼角打轉(zhuǎn),就差一點(diǎn)就流出來,只是在忍而已。她明白她不能哭,要裝做很兇的樣子,只有才阻止老陳下田。不然,老陳憑著比陳妻高大的優(yōu)勢,她是不能抵擋住的。
清晨下,新春的陽光明媚,一陣陣微風(fēng)刮過,帶來絲絲涼意。
“不,你不要這樣,跟我回去吧!跟我上二樓休息。”
“誰上去?都說了我要去田里。”
“沒有田,根本就沒有田!你不過是拿著鋤頭在挖水泥地而已,別鬧了,乖,跟我上去!”
“你這樣瘋女人,我是男人,你是女人,我是當(dāng)家的,聽我的,聽我的,我說我要下田。”
“嗚嗚!?。~你別鬧了,我求你了,別去田里,好嗎?跟我回去,上二樓,我買了些草帽給你,你去看看。”
唉,這老陳硬要去田里做事,而陳妻偏不讓他去耕田。還真是慘!實(shí)際上,老陳的兩層樓房不是郊區(qū),不是鄉(xiāng)下,而是在市區(qū)里,花大價錢買的洋房!在這市區(qū)里哪里來的田???
老頭子之所以執(zhí)意去田里做事,這緣由還得從五年前說起:五年前,老陳的小兒子,也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談了個女朋友。那女孩挺不錯的,家境殷實(shí),自身教養(yǎng)也好,跟老陳的小兒子很是般配。老陳很滿意這兒媳婦,心想得趕緊促成他倆,趕緊完婚,給自己生個大胖兒子,好讓陳家有后。一切都很好,一切都很美滿,一切都很順利,這小倆確實(shí)是走到婚姻的殿堂,就在老陳扳手指,數(shù)日子要抱孫子的時候,悲劇卻來臨了。
婚禮前一天天,老陳正和妻子在外省選東西,準(zhǔn)備等等回去帶點(diǎn)好的東西,好好好高興下。實(shí)事上,老陳選的東西很是昂貴,但他想為了兒子,什么都值。就在他買完東西回機(jī)場,等飛機(jī)時。機(jī)場的大屏幕上播放了令他感到崩潰的新聞——汶川地震了。老陳一家并不住汶川,而是在成都,他在那里買了洋房。不過老陳的兒子結(jié)婚卻想玩新意,想跑去農(nóng)村玩新式婚禮。老陳呦不過他,就讓他去了。老陳的兒子很高興,便將婚禮的場所定在汶川的一農(nóng)家大院里——雖然這跟這小倆的家境很不配。小倆很高興,婚禮前幾天就去汶川那農(nóng)家那里住下了,等待結(jié)婚。現(xiàn)在老陳看到汶川地震,很害怕兒子出事。結(jié)果,真的出事了,這小倆被坍塌的房子砸死了。
從此老陳便一征不厥——傻了。他認(rèn)為是自己沒本事,才讓兒子死的,是因?yàn)榉孔拥木壒剩抛寖鹤铀赖?。于是,就偶然發(fā)作下他的神經(jīng)病,拿著鋤頭,草帽,背著竹筐想跑去田里干活,賺錢,給兒子買房子結(jié)婚。因?yàn)槔详愋r候是在鄉(xiāng)下長大的,小時候就經(jīng)常在田里干活,懂農(nóng)事。就這樣他瘋瘋癲癲地傻了五年,心中除了那死去兒子,就剩下一直陪伴他的妻子了。
如今大過年的,老陳再次發(fā)作他的神經(jīng)病,想跑去田里做事。陳妻當(dāng)然要阻止,但陳妻卻沒想到老陳這次會這樣的強(qiáng)烈,還推自己,又對自己大吼幾聲。她的心似乎忍不住,但還是要阻止老陳的神經(jīng)病。不過這次卻沒有想想的那么容易,最終陳妻還是哭了,哭的是那樣無奈,哭的是那樣無助,她想幫助自己的丈夫,讓他面對現(xiàn)實(shí),讓他振作起來,不過都失敗了。
說完,我給你買了帽子后,陳妻換了種方式,將雙手抓住老陳的雙手,輕輕地將老陳手中的鋤頭,草帽扯下。這次老陳也沒有反對,乖乖地松手了,“你給我買了草帽?真的?”
見到老陳沒有反對,語氣還變輕了,不兇了,陳妻驚喜無比,看來是自己說的起效了,“是??!老陳,我給你買了草帽,跟我上去看看吧!”陳妻直視老陳,眼里,話里充滿著懇求。
“嗯!走,去看草帽,今天我就不去田里做事了,明天我再去,對了,草帽是什么樣的?”
“你上去看了就知道是什么樣子的了!走吧!”
一段短暫的對話后,老陳手中的鋤頭,草帽被陳妻扯下扔進(jìn)了一樓房里,至于他背上的竹筐確實(shí)沒有管。一把手緊緊牽著老陳,將他帶上二樓,老陳沒有反對,乖乖地跟了下去。再兒子死后了,在洋房也就老陳和陳妻住,兩層樓,兩人住,過著平平淡淡的日子。唯獨(dú)二樓的一房間里,雖然天天都是干干凈凈的,但卻沒有人去??!
高一:何去晨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