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聶羽岑的夢幻國度（十二）

表演的前一天楊曄玄浩浩蕩蕩地來找聶羽岑，為什么說他浩浩蕩蕩，是因為身后跟著十來個人。

他拉了聶羽岑的手說：“來，幫我選衣服。到時候跳舞要用的。”聶羽岑問他哪來的錢，他說衣服可以租嘛，每件一天十元，大家AA制平攤就可以了。

最后聶羽岑給他選了一套純黑的皮裝，楊曄玄的身材是衣架子屬性，穿什么都好看，這套皮裝他穿著很有氣勢，非常的帥氣，讓聶羽岑評價就是“風(fēng)騷”，楊曄玄打了他一拳。葉舟則說羽岑真有眼光。

“讓你挑衣服真是我眼光好。”楊曄玄說。

“為什么不讓葉舟幫你挑，她是女生應(yīng)該更了解這些。”

“我就說你不了解葉舟，你看她穿的，除了校服就是校服，她還和我說剛進理科班的時候被人當(dāng)成男生了，那男生還摟了她的腰。從這你就可以看出葉舟的品味了。”

“好吧。”聶羽岑禁不住笑了出來。葉舟在穿衣上確實不怎么注意，聶羽岑則是對時尚雜志挺感興趣的，因為他總覺得時尚和藝術(shù)脫不了關(guān)系，作為一個標準的文科生，就應(yīng)該有一雙發(fā)現(xiàn)藝術(shù)和欣賞藝術(shù)的眼睛。

“給你自己也挑一件吧，”楊曄玄突然說：“我可以幫你付費。”聶羽岑笑笑，點頭，和兄弟不需要客氣。

他選了一套棉質(zhì)的白色裝，非常貼合他的身材?？粗€真有種貴公子的感覺，楊曄玄說你看我們這是不是黑白雙煞，我是惡你是善。聶羽岑說：去你的黑白雙煞。葉舟評論道，不，你們這是情侶裝。

讓兩個人都差一點下巴著地。

“葉舟，和你說話就像在拍恐怖片。”楊曄玄說。

葉舟則天真地眨了眨眼，說：“那是因為我說的話都精辟，一針見血知道不？”末了加句：“確實是情侶裝啊，你看看，這樣式，這身材。”

后來葉舟還推薦他倆去聽一首歌，歌名叫《不是穿上情侶裝就可以裝情侶》。挺長的是吧，但楊曄玄和聶羽岑愣是沒找到，最后證實是葉舟把歌名記錯了。

終于到了元旦晚會那天，楊曄玄帶著他的大隊伍浩浩蕩蕩地上場了。聶羽岑看著臺上的楊曄玄，想起他從前說要在這里開演唱會，現(xiàn)在好像真的實現(xiàn)了。

臺上的楊曄玄魅力四射，如同一個真正的巨星。下面不停爆發(fā)著女生們的尖叫，第一次覺得，楊曄玄的聲音通過話筒，是那么的好聽。

楊曄玄朝舞臺下的聶羽岑勾勾手指，笑得狡黠，好像在說你要表演什么，能比得過我嗎？

聶羽岑也笑，他是由衷地為楊曄玄高興。他絕對有能力讓下面的表演超過楊曄玄。

其實聶羽岑覺得自己滿俗氣的，他把家里的鋼琴搬過來了，一首肖邦的獨奏頓時響聾了楊曄玄的耳。當(dāng)聶羽岑彈完鋼琴全場寂靜無聲時，楊曄玄第一個站起來，雙手舉過頭頂大聲地鼓掌。隨后用俗氣一點的話說，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。

當(dāng)時聶羽岑穿著白色的棉紡織襯衫在舞臺上靜靜地彈著肖邦，神情安靜而專注，聚光燈打在他身上，襯得他猶如王子。

看晚會的女生們都說格外的滿意，十分欣賞聶羽岑的肖邦，男生則更喜歡楊曄玄的街舞。學(xué)校的獎還是由領(lǐng)導(dǎo)們評選然后定的。

這一次，聶羽岑終于贏了，他的肖邦是第一名，楊曄玄的街舞第二。有生以來的第一次。

問聶羽岑感受怎樣，他說元旦晚會好好，我下次還要參加。楊曄玄則說他真的覺得聶羽岑當(dāng)時很帥。葉舟說你們真的都很優(yōu)秀。

楊曄玄和聶羽岑火了，他們成了學(xué)校的校草，以往的校草可能除了是校草以外，還可能會被人叫做草包，因為成績太爛。但他們是名副其實的校草，英俊帥氣，成績優(yōu)秀。

葉舟偶爾會說：“都是因為你們，讓我被全小女生嫉妒死了，天天說我霸占了學(xué)校的兩大帥哥。”

其實他們平常忙的要死，幾乎只有星期天能見面。

“哈哈，不好嗎？”楊曄玄笑。

“我才不要，煩死了，那些女生們天天找我，唧唧喳喳的很煩的。你知道我最討厭嘈雜了。”葉舟皺著眉說。

“沒有辦法啊……”聶羽岑也笑了。

時光真的過得很快，快得讓人記不起都發(fā)生了什么，轉(zhuǎn)眼就到了高三，還是那句話，忙的要死。楊曄玄的頭發(fā)都支棱起來了，他本來是很注重儀表的人，在他看來給人印象好壞一百分里有五十分是外貌。他都成這樣了，聶羽岑和葉舟的樣子就更慘不忍睹。

葉舟與數(shù)學(xué)奮戰(zhàn)終于得到了成果，基本穩(wěn)定在一百三，每次數(shù)學(xué)試卷發(fā)下來的時候葉舟的眼淚就會掉下來，不是說她脆弱，只是這么辛苦的努力終于得到回報了，激動的。

聶羽岑說他好累啊，比考高中那會還累，都不知道晚上要幾點睡覺了，作業(yè)永遠寫不完，書永遠看不完，覺永遠都不能睡。這個時候楊曄玄就會把下巴靠在聶羽岑的肩膀上說忍忍吧，就這一年了，我們都能熬過去的。

兩個人突然就用力地擁抱對方，這是葉舟會過來擁住他們兩個，一起痛快地哭了場，然后接著去寫題。

他們有時候也會談?wù)撘际裁创髮W(xué)的問題，葉羽岑說考清華，因為它的演講系是全國第一，葉舟說浙大，那是個好學(xué)校，楊曄玄說去哈佛，我想進好萊塢。

聶羽岑和葉舟驚訝于楊曄玄的目標，他真的很敢想，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葉舟，也不會有第二個楊曄玄。他的囂張，他的驕傲，他的優(yōu)秀，他的友誼……

終于過完了高三，感覺就像死了很多回一樣。楊曄玄高考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了澡，換了套新衣服，去理發(fā)店把留長沒時間剪的頭發(fā)給咔嚓了。聶羽岑睡了兩天，好像要把所有熬夜沒有睡的覺都補回來，楊曄玄和葉舟也陪著他睡，三個人就在床上睡了兩天。

兩天里最緊張的是家長，但是家長們都沒有打擾他們。他們太累了，當(dāng)年家長們也經(jīng)歷過高考，但現(xiàn)在的高考遠比當(dāng)年要殘酷。好好休息吧。

最開始楊曄玄和聶羽岑的家長曾經(jīng)反對他們和葉舟做朋友，認為男女有別，但真的當(dāng)葉舟到他們家拜訪時，才發(fā)覺這真的是個好姑娘，完全不用擔(dān)心任何早戀問題。

葉舟就是獨一無二的。

醒來后三個人都有點驚訝，然后一起去大吃了一頓，葉舟一邊吃一邊哭，她說她從沒這么累過，浙大會不會要她。楊曄玄和聶羽岑說不知道。

楊曄玄說SPA的考核書他已經(jīng)寄到哈佛去了，他也不知道結(jié)果會怎樣。

三個人嘆了會氣，然后化悲憤為食量，橫掃了所有食物。

三天后高考放榜了，三個人在電腦旁等了一天，成績終于出來了，都是六百多分。楊曄玄搖搖頭，聶羽岑淡淡地看著，葉舟什么都沒說。

一個星期后，各自都收到了通知書，聶羽岑被清華錄取，葉舟去了浙大，楊曄玄沒有等到哈佛的通知書，北大和清華寄給了他通知書。

他看著通知書不知道怎么辦，聶羽岑說跟我走吧，一起去清華，你可以考研考到哈佛去。楊曄玄就信了他，開學(xué)時兩個人帶著行李包去了清華。

他們也送了葉舟。

這是他們第一次出遠門。

楊曄玄突然說：“你看，我們可以為自己做決定了。”聶羽岑點點頭，抱住了他。

這些年，真的很累，不知道經(jīng)歷過了多少，為了夢，也不知道拼了多少個日夜，值得嗎？值得。無論是他，還是楊曄玄，還是葉舟，我們的未來，真的把握在我們手中。

三年后，楊曄玄去了哈佛。

聶羽岑在清大開講座，出了他的第一本書。

葉舟寫出了一片科學(xué)論文，成為浙大最年輕的物理系教授。

你看，未來有多遠呢？

想有多遠就有多遠吧。

寫到這里，故事也就結(jié)束了，總覺得寫這個故事讓我特別累，故事里的人物有著現(xiàn)實的影子。那個聶羽岑就像是我吧，葉舟也很像我，都是非常拼命的人物。楊曄玄則是那個讓很多人咬牙切齒的“鄰居家的孩子”，什么都好，而且沒那么累。但事實呢？

我們都太天真了。

算了，寫完了，終于寫完了。我的第一篇小說。

高一:劉瓊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