記得的那天晚上，天很累很黑，風很大，正值寒冬臘月。突然一個急促的聲音傳來“固生，孩子又病了，發(fā)燒，比上次還高”。

這時父親慌忙從床上坐了起來，點起蠟燭。這時可以看到一個個子不高的男人，還穿著絨衣絨褲，走上前來摸了摸男孩的頭，對母親說：都一點多了，我送孩子去醫(yī)院吧！

母親說：我去吧！你等下還要上班！

邊說邊穿衣服，然后就背著孩子向外走去，因為當時村里的小藥店已經關門，而且還是發(fā)高燒，只能去十多里外小鎮(zhèn)上看病，自始至終孩子也沒有哭，也沒有鬧。

凌晨一點多，可以看到路上有一個婦女背著一個看上去有六七歲的孩子走在路上。風是向西北方向刮的，僅有的公路卻是東西朝向的，去的時候迎著風。公路兩旁是兩排楊樹，風刮著樹葉嘩嘩作響，怪滲人的。一路上，孩子沒有說話，母親也沒有說話，就這樣走著走著……

一路上沒有生疏、沒有停歇。遠處望去，小鎮(zhèn)醫(yī)院門口的燈還亮著，母親卻是汗流浹背，可想而知母親走得多快。

由于已是深夜，醫(yī)院的的大鐵門已經關閉，母親快走上前去，慌忙的敲了敲鐵門，這時值班室走出來一個老大爺，看到母親。

大爺：“你又來了，這次還是發(fā)燒”。

母親：“是的，燒的比上次還嚴重”。

大爺：“那你先帶孩子去看病，”邊說邊把旁邊的小門打開。

母親“謝謝了，我先帶孩子去看病，有空去我們家里坐坐”。

大爺“好，有空我去坐坐，你去吧！我給你留著門。”

母親背著我向里走去，二樓值班室，母親坐在里面，我當時是躺在床上，夾著溫度計。過了一會醫(yī)生拿著溫度計，看了看，39度6，高燒了，得先輸液。就這樣一個多小時，過去了，輸了兩瓶水，燒退了，九塊錢二毛，母親從襪子里掏出皺巴巴的紙幣，塊了八角的，數出了九塊錢二毛，邊把錢交給醫(yī)生邊說謝謝。

走到門口，老大爺也已經睡著了，母親走到小門打開處，走了出去，又背著我向回家的方向走去。

風依舊刮著，公路上剩下的只是母親的背影。

一年級:塵埃居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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