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射到水面時，小水葫蘆睜開了惺忪的睡眼，他想伸個懶腰，順便開出自己那朵美麗的淡紫色的花?？墒?，他發(fā)現(xiàn)周圍很擠。“這是怎么了？我怎么不認識你們??？”小水葫蘆好奇地左看右看，身邊什么時候來了這么多的同伴？長得跟自己差不多，不過個子比自己要小一點。他決定去找媽媽問問這是怎么回事。

路變得很小很窄了，小水葫蘆只好拼命地向前擠去。周圍的水葫蘆們紛紛抱怨：“干嗎？你吵醒我們睡覺了！”小水葫蘆顧不得那么多了，他一邊說著“對不起”一邊使勁地往前擠。

忽然，有什么東西沖他過來，小水葫蘆嚇得趕緊把身子一縮，只見有個黑乎乎的東西在他的身邊落下，又迅速離開了水面，小水葫蘆一眼瞥見它的身上掛滿了自己的同伴們。那些小水葫蘆剛見過一眼的同伴們大聲地叫著，哭著……水面混亂起來了，各種聲音充斥在耳邊，小水葫蘆一下子慌了，呆在那兒不知該怎么辦？“孩子，你不要命了！”有個年長的水葫蘆在他耳邊大聲地喊道，一把拉過小水葫蘆，順著水勢往下一沉，躲過了那個可怕的東西。

水面漸漸平靜了。

小水葫蘆瑟瑟發(fā)抖地問救了他一命的老水葫蘆：“老奶奶，剛才發(fā)生了什么事？”“孩子，你還小，從沒經(jīng)歷過吧？”老水葫蘆嘆了口氣，繼續(xù)說道：“早些年，我們的祖先——鳳眼蓮，被人從美國老家運來，到這兒安家落戶。據(jù)說，那時農(nóng)民把我們當作綠肥用?？墒?，由于我們的利用效率不高，這些年，農(nóng)民都改用化肥了。于是，我們只好成天呆在這兒了。”“可是那些同伴為什么要離開這兒呢？是去做綠肥嗎？”“去做綠肥倒好了。”老奶奶傷心地說，“他們是被人們打撈起來堆在岸上，要被活活曬死的。”“人們?yōu)槭裁匆@樣對待我們呢？”小水葫蘆不解地問。“哎，也不能全怪人們呢。誰叫我們繁殖得那么快，一兩天時間，我們就能把整個水面都長滿。陽光不能透過我們照到水面，以致很多魚、蝦都死了。而且，由于我們的大量存在，使空氣的流通、水的流通發(fā)生困難，再加上我們的生老病死的同伴的尸體腐爛了，水就慢慢地變臭了……”“那人們一定不再記得我們曾經(jīng)作出的貢獻了吧？”“我們污染了水環(huán)境，阻擋了水運，我們的‘功’已不能抵‘過’了。哎……”

分別時，老水葫蘆再次提醒他：“孩子，以后可要小心啊。”

提心吊膽的一夜過去了。第二天天還沒有亮，小水葫蘆就聽見他的同伴們驚慌失措的叫聲傳來了。這次，小水葫蘆沒有慌張，他想好了，要用自己的犧牲換來水面的潔凈，換來魚蝦的蹦跳……“我們不能這么自私，要是再無限制地繁殖，最終我們自己也是無法生存的。”小水葫蘆在離開水面的一瞬間朝著他的同伴們大聲地喊。他多么希望人們能想辦法改良他們，使水葫蘆家族不再泛濫……小水葫蘆靜靜地躺在岸上，漸漸昏迷了，他仿佛看到了碧綠的水面，微波蕩漾，魚兒在水中歡快地游著，偶爾有一只水葫蘆悠閑地在水中散步……

一年級:繁星雨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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