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位老態(tài)龍鐘的老婦人走在清晨微冷的街上，細雨稍息，和前一段雨像是隔了多年時光。

還是有些凌冽的風(fēng)，從她身邊刮過，她裹緊了薄薄的棉衣，瞇起了眼睛。她拄著拐杖，一步一步慢慢走著。她穿著樸素，滿頭銀發(fā)一絲不茍地盤起。衣服被洗的泛白，仍不肯換。皺巴巴的手如枯死的老樹皮，常年散發(fā)著肥皂的清香。布滿溝痕的臉上，留下了歲月的刻痕。

老婦人路過一個蘋果攤。

走了一會，她若有所思的回過頭，朝后慢條斯理地走去，在蘋果攤前停下。

蘋果小販看到有生意上門了，眼亮了，吹了聲輕快的口哨，快活的說：”您要點蘋果嗎？“

老婦人啞著嗓子說：”請你幫我裝點兒吧?！?/p>

小販往袋里裝了幾個蘋果。他看了一眼稱，稱顯示為9塊。

小販笑瞇瞇地說：“老人家，一共18塊?！?/p>

要是老婦人再年輕些，哪兒會上他的當(dāng)？只可惜早老眼昏花，連蘋果有幾個都看不清，只看見紅紅的一片。她顫顫巍巍地從口袋掏出幾卷又舊又皺，整整齊齊的票子，用龜裂的手指數(shù)著。

數(shù)了又數(shù)，她才抬起頭，略帶乞求地說：“我只有13塊......”

小販爽快的說：“哎，您都和我母親一般大了，怎么好意思讓您破費，收您13塊就是了?！?/p>

老婦人握著他的手，感激地說：“謝謝！謝謝！”

她給了錢，拿著蘋果，一步一步，佝僂著腰，消失在轉(zhuǎn)角。